(文图/任勇智)因为有诗和远方,所以人类探索世界的脚步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和行走是人类认知世界的重要途径。书海无涯,人穷其一生也读不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地上的路似乎永远没有边际。
路,只有人行走其中才能体悟到跋涉的艰辛,才能发现沿途的美景,才能凭吊濒临消失的古迹,才能触摸到先人的灵*和胸襟。
我们在古迹之中聆听遥远的声音,在残存的佛像边,感叹着文明的冲突和悲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样的美景,不是一样人生。先人们的身影已经成了历史的记忆,而我们的脚步荡起尘土,落地有声。
年,我在查阅全真教的资料时,偶然间读了《长春真人西游记》这本书。年正月18日,73岁的长春真人丘处机应成吉思汗之诏,带领18位弟子从山东莱州大基山昊天观出发,途经北京、河北、内蒙古、蒙古国、新疆、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阿富汗。年4月初,这位全真教第五任掌教才回到燕京。
随后,我翻阅了《中国通史》,这段历史竟然难觅其踪。唯有《元史》为丘处机立传,长春真人与成吉思汗雪山论道的这段历史与这本书正好互为验证。成书于年的《长春真人西游记》,竟然被遗忘了年,直到清朝中叶才被好古探踪的钱大昕和段玉裁发现。是什么原因让这本书消失了五个半世纪?这个问题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查阅国外十三世纪西域的史料,无意间发现了长春真人与成吉思汗论道的记录。
为先人的胸襟和情怀所感动,我就想沿着丝绸之路去追随他们的踪迹,去揣摩那段遥远的记忆。把这段不应该被遗忘的历史拍成纪录片,让世人了解那段悲壮的历史和先人们的济世情怀。
拍摄纪录片与影视剧不同,它必须走遍主人公曾经到过的任何地方。这些古人走过的地方,摄制组必须一一去探访。
拍摄《丘祖西行》这部纪录片之前,我先准备了半年时间,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和资料。关于这条古道,关于长春真人西行的那段历史,我必须在心底里有个感性的认知。
探访长春真人丘处机的西行之路,我们分了四次来完成。
年中秋节过后,《丘祖西行》剧组一行人从西安出发,直赴山东半岛,开始了这部纪录片的拍摄工作。
黄海之滨,当秋天的酷热还在温暖着大地,美丽的蒙古草原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了。到了新疆天山,严寒不期而至,一夜之间巴里坤草原就像变魔法似的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当我们在欣赏天山的美景时,高原的寒流也不忘让冰冷的寒风来问候我们这些衣衫单薄的客人。
年底,长春真人西行之路中国部分行走完毕,那一段路我们一共走了公里。
年10月初,我们用了11天时间游历了哈萨克斯坦。
这里是西汉时期的康居国,隋唐之际的西突厥王国,多年前,这里是西辽和花剌子模的一部分。《长春真人西游记》里关于这个国家的地理标记仅有塞蓝城,即今天的希姆肯特。在阿拉木图,我们拍摄了发源于中国的伊犁河,丝绸之路让这座城市成了中亚各国的必经之地。路上的行人问我们从哪里来,我说中国,他们说我们是契丹人。这句话让我倍感温暖,我说那你也应该是契丹人吧。她笑了笑,也许吧。
从阿拉木图出发,沿着天山山脉一路西南而行,车行公里就到了突厥斯坦市,锡尔河下游的这座古城,曾经是西突厥汗国的国都。高大古老的建筑时刻提醒着人们,一千多年以前,这座城市就已经在丝绸之路上演绎着精彩与辉煌。城南的果园之中耸立着一座古老的清真寺,高大的穹顶是这座城市的地标。这座清真寺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是突厥民族的精神圣地。从西辽至察合台汗国再到贴木儿汗国以及后来的苏联时代。王朝的更迭、战火的洗礼和革命运动此起彼伏,高大的清真寺依然耸立不倒。在庄严的神灵面前,无论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还是后来的革命将领,他们都心存敬畏,保持着心底里的那份虔诚。
离开突厥斯坦,有一条公路沿着锡尔河向东南而行,在锡尔河与忽章河交汇处的村镇附近,我们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土丘,风雨的侵蚀使土丘的顶部变得比较平缓,只是上面还散落着白色的碎骨。导游说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战争,这座土丘就是花剌子模国的讹达剌城。年2月初,当长春真人丘处机进燕京城不久,讹达剌城被蒙古大*焚毁了,这座边城的沦陷拉开了花剌子模国灭亡的序幕。
希姆肯特是一个边境城市,南行不到一百公里就到了乌兹别克的首都塔什干,它距离吉尔吉斯斯坦的边境更近。年10月8日,长春真人的高徒赵道坚病逝于此,他的遗骨就埋藏在这座城市的东塬上。今天,这里除了拜德别克汗的雕像和清真寺以外,别无它物。
年10月底,我们去了吉尔吉斯斯坦。
毕什凯克是吉尔吉斯斯坦的首都,《长春真人西游记》称之为“大石林牙”,之所以叫这个名称,因为西辽国的国君耶律大石曾经作过辽国的翰林学士,契丹语把翰林称为林牙,所以西辽国的国都就叫“大石林牙”。西辽国历三世三帝二后,享国88年,年为成吉思汗所灭。
我们路过了玄奘法师曾经流连忘返的伊塞克湖,他留下了关于这个湖泊的最早记载。由伊塞克湖向西行公里,我们见到了陕西老乡——东干人。他们至今还说着陕西方言,我可以直接用陕西话与他们沟通。他们是陕西“老回回”,年前从陕西一路向西穿越甘肃、青海和新疆,翻越天山山脉,在伊塞克湖西岸定居下来。与当地牧民的生活方式不同,他们种植粮食和蔬菜。
期间,我们一行人还去了塔拉斯和奥什。
年6月,我们开始了乌兹别克斯坦之旅。
我们的签证只有十五天,行程非常紧张,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游历了塔什干、撒马尔罕、布哈拉、希瓦、碣石和铁尔梅兹这些历史古城。
乌兹别克斯坦即西汉时的康居国,唐朝时的安国和石国,宋时的花剌子模国。《新唐书》把居住在中国的粟特人后裔称为昭武九姓,即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这些来自安国和石国的后裔对中原和西域的文化经济的繁荣,曾经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从北京飞往塔什干,我们用了八个小时,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行走了两年时间。
6月初,北京的天气还比较凉爽,千里之外的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已经热浪袭人,天山上的冰雪让人感到冬天似乎提前来了。塔什干的城市布局比较松散,没有摩天大楼,城市的中央是一座公园。公园的中心有一尊雕像,它是这个国家的骄傲——贴木儿大帝(—)。这位来自碣石城的汉子,幸运地娶了察合台汗国合赞汗的女儿,从而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贴木儿帝国时期被誉为“贴木儿文艺复兴”。面对东方的大明帝国,他的自信似乎过了头,他要打败东边的邻居,结果他刚走到讹达剌,就撒手人寰了。从此,贴木儿帝国日薄西山,风光不在,随后乌兹别克汗国将其取而代之。
丝绸之路曾经的芳华似乎依旧停留在这个古老的国度。撒马尔罕绝对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虽然它的旧城还保留着年那场战火遗留下来的残骸,荒芜的土丘下还埋葬着三万将士的遗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清真寺宣礼塔,依旧向人们诉说着这座丝绸明珠的陈年往事。行走在撒马尔罕、碣石城、布哈拉和希瓦这些古城的大街上,你会有穿越时空的感觉。一千多年的清真寺,高耸入云的宣礼塔,雄伟的皇宫,高大的经学院,厚实的城墙。置身其中,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遥远的花剌子模国。穹顶、圆柱、高高的塔楼相映成辉,只是见不到头顶水罐的波斯女子和腰挎弯刀的突厥勇士。
在撒马尔罕和铁尔梅兹的博物馆里,我们发现了曾经散落在丝绸之路上的器物。陶器、铁器、金银铜器和瓷器,还有佛像和寺院的残片,其中来自中国的茶具最多。茶在这里依然保持着cha的读音。
年9月6日,长春真人丘处机在新疆的昌吉看到了佛寺和僧侣,那里的和尚告诉他,再往西行就没有佛寺了。难道西域佛国在十三世纪初就已经消失很久了?我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到乌兹别克斯坦,在这些国家荒弃的城郭里寻找佛教的遗迹,均一无所获。在铁尔梅兹的博物馆里,我还是找到了佛法东传的遗迹——一只残存的佛脚。
我采访了铁尔梅兹博物馆的馆长,该博物馆与陕西的西北大学有合作关系。他说他们国家的佛教史已经没有了,只有在中国才能找到。据《大唐西域记》记载,铁尔梅兹当时有“伽蓝十余所,僧侣千余人。”
佛由西方而来,他却最早从西域消失。今天,佛依旧停驻在东方人的心灵深处,也许东方才是佛的乐土。
我们路过贴木儿大帝的家乡碣石城,一路向南到了铁尔梅兹,这里曾经是大夏国,后来大月氏取而代之,张骞要寻找的大月氏国就在这里。我们一行人随后又去了铁门关,铁门关处于崇山峻岭之中,以山为关,易守难攻,由中国到中亚再到印度必须经过铁门关,古代这里可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由于阿富汗那边局势动荡,我们的探访之旅只有止步于阿姆河边了。
年3月初,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行过铁门关,由铁尔梅兹渡过阿姆河,4月5日到达兴都库什山成吉思汗行在。年3月10日,长春真人辞别成吉思汗,踏上了东归之路,回到燕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年4月初了。
成吉思汗率领的蒙古大*止步于印度河边,花剌子模王子扎兰丁游过印度河孤身逃亡。从此,花剌子模退出了历史舞台,察合台汗国粉墨登场。蒙古大*东归草原,天竺(今印度)这才幸免于难。
年来,王朝的更迭此起彼伏,它们在史书上仅仅留下了一瞬间的记忆而已,花剌子模的血脉依旧在生生不息,蒙古人的马刀并没有把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涂抹掉。劫后余生的花剌子模人,就像一粒种子,落地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子子孙孙无穷尽也。饱受过血腥和苦难的民族,才能懂得和平与自由的真正含义。
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骑兵已经成了往日的云烟,他们的马刀在博物馆里缓慢地生着铁锈,也许一阵风就会把它吹得无影无踪。
年8月,我们开始横穿蒙古国,历时34天,行程公里。这段路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行走了4个多月。
因为办理了一个月的商务签证,我们的行程安排得比较宽裕,从与中国接壤的乔巴山到新疆附近的科布多城,我们由东到西几乎横穿了整个蒙古国。
乌兰巴托—温都尔汗—乔巴山—苏赫巴托尔—赛音山达—巴彦洪戈尔—阿尔泰市—科布多—乌里雅苏台—车车尔勒格—哈拉和林—乌兰巴托。
蒙古草原的秋天是一个如画般的世界,牧民们在收获着甜菜,金黄色的草原上,四方形的垛一眼望不到边。一团团白云从头顶一直排到天际,牧羊人赶着牛羊缓慢地走着,枯黄的野草被风吹得折弯了腰,那群牛羊时隐时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此情此景,让人想起了那首古老的北朝民歌。
年4月中旬,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行沿着克鲁伦河进入蒙古国地界。5月中旬,他们到达今天的乌兰巴托。这座城市始建于年,距今已有多年的历史。蒙古国的首都将近万人,几乎是整个国家人口的80%。
在蒙古高原上,有一条连接着中国和西域的道路。生活在这里的游牧民族,斯基泰人、匈奴人、突厥人和蒙古人是天生的旅行家,经过几个世纪的探索,他们找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这是迄今为止人类最早发现的欧亚之路。这条古老漫长的道路将闭塞的蒙古高原同中国文明、地中海文明、印度文明和伊朗文明有机地连接起来,这就是草原丝绸之路。在和平年代,这条生命线为脆弱的草原经济带来了急需的物资,维系着游牧民族最低限度的生活需求。
然而,这条游牧民族的生命线,它中断的时间却总比畅通的时间长。战争,是这条古道最危险的杀手。
蒙古国在成吉思汗时代,它的驿道很发达,驿站每隔70里就有一座,连接着各个汗国,通向世界各地。
今天,蒙古草原上的路有多少条?可能谁也说不清。蒙古没有高速公路,最好的道路如同中国的县级公路,但也仅限于东部地区。蒙古国的西部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公路,一座省会城市如同中国的一个村镇,竟然不到一万人口,一出省城就没有路了。不过对于牧民来说,这似乎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他们有马。
从东部的乔巴山到西部的科布多,一路上几乎都是草原和戈壁滩。不过在南杭爱省,我们看到了久违的大山,森林茂密,丰硕的草原。草原上的土路纵横交错,没有路标,难辨东西。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全凭感觉。路况不好,汽车的时速只能徘徊在50公里。两辆越野车的车轴各断了一次,其中一辆车还爆了一次胎。好在蒙古司机后备厢里有备用件,他们都是修车高手,不一会就解决了问题。
长春真人当年在科布多留下了九位弟子,他们在那里建造了一座道观——栖霞观。科布多城的东山顶上一片赤红,寸草不生,那里成了鹰隼的巢穴。年8月,长春真人丘处机一行翻越阿尔泰山,来到新疆的清河县境内。随后穿越白骨甸,到了今天的奇台,再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过了塞里木湖经霍城进入哈萨克斯坦境内。
8月份是动物们最快乐的季节,蒙古人笃信佛教,敬畏天地间的一切生灵,除了吃自家的牲畜之外,他们一般不杀生。广阔的蒙古草原因为没有工业文明的侵扰,生态环境保持得很好。这里是动物们的天堂,成群的黄羊、斑头雁、天鹅、金雕、红兀鹫、蓑羽鹤和黑鹳随处可见。金雕和红兀鹫是草原上的巨无霸,除了人类,它们几乎没有天敌,何况这里的人对它们很友好。
牧羊人和他的羊群出现在视野里,那绝对是一幅纯美的画卷。蔚蓝的苍穹下,开着粉色和白色花的野葱一直延伸到天际间。骑着健壮的骏马在山包上驻足远眺,牧羊人和他的牲畜在这绿色的画卷上游走着,不时地变换着队形。远处,两个草原石人静静的在草原深处站立了一千多年,石人的下面埋藏着一对突厥贵族。
9月,当西伯利亚的寒流不期而至,冬天这就算来临了。一望无垠的原野在这短暂的三个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草儿慢慢枯黄了,大雪随时都可能将整个草原覆盖。漫长的冬天将近九个月时间,这是牧羊人最难熬的日子,因为一场暴风雨就可能摧毁一年来的劳动成果。空旷的草原上资源匮乏,厚道的长生天赋予了游牧民族原始野蛮的生命力,彪悍的匈奴骑兵就生活在这冷酷荒凉的大草原上,匈奴的后人与中原王朝的冲突几乎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这里是草原佛国,西行的三十多天里,我们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佛寺。蒙古人信仰的佛教来自于中国西藏,这里的僧人现在还在念着藏文佛经。多元文化在蒙古草原上和谐共融,乌兰巴托一座寺院的主神竟然是关公,有的佛寺铁门上有太极图,有的木门上还雕刻着中国的门神,墙上还绘有土地神和孔子像。
年,忽必列出征大理,他在六盘山会见了八思巴大师,他受到了佛祖的感化,从此对佛教极为推崇。佛教在西域消失了几个世纪,却在遥远的东方遍地生花。
哈拉和林是蒙古的第一座城市,它是蒙古人的精神圣地,13世纪初,这里曾经是世界的首都,从这里传出的*令足以让各国的君主们胆寒敬畏。额尔德尼召寺在哈拉和林城北孤零零地坚守着草原帝国的骄傲,这座占地仅0.16平方公里的寺院就像一座古城,高高的墙头上耸立着座白色的佛塔。四座城门有些小,如同古城西安城门的微缩版。额尔德尼召寺的建筑风格如同中国的道观和寺院,寺里面的建筑只剩下城西北角的一部分了,有山门,有大殿和偏殿。高大的佛像流光溢彩,庄严肃穆。
丝绸之路就是一个传奇,在这条古道上不同的文明和种族互相交集渗透融合,演绎着人类文明的成就与辉煌。发生在这条古道上的故事至今依然充满着诱惑,值得人们去探访和研究。
丝绸之路上的这些城市,河西走廊、阿拉木图、塔什干、撒马尔罕、布哈剌、希瓦、哈拉和林就像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今天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由于中亚诸国的经济不是很发达,这些城市的古老文化还没有受到现在文明的侵扰。中亚各国民族众多,民心淳朴,他们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这里人身着民族的服饰,能歌善舞,乐天知命。城市的节奏不断地在变化,不变的是淳朴的生活和那颗宁静的心。
一旦踏上丝绸古道,你就会发现古书上的历史与今天的遗迹判若两个世界。罗布泊已经消失了,曾经雄伟壮观的北庭都护府,变成了今天的破城子。楼兰古国也成了历史的记忆,长春真人丘处机当年在撒马尔罕附近见到的那棵大桑树早已不见了踪迹,丝路明珠玉龙杰赤犹如昨日黄花。
当我徜徉在中亚古道的时候,看着巍然耸立的宣礼塔,古老的城墙,还有长满荒草的土冢。我常常困惑不已,几千年来这条古道上发生了那么多的战争,毁灭,重生,再毁灭,周而复始,不知所终。匈奴人、月氏人、粟特人、乌孙人、突厥人、回鹘人、蒙古人、阿拉伯人。这里的主人走马灯似的,变幻不定。历史的进程是用多少人的鲜血铺就的,这难道就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代价?
“欲罢干戈致太平”,“早教性命得消忧”,这是当年长春真人万里西行的愿景,也是道家千百年来持之以恒的济世情怀。人类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总是在毁灭与重生之间摇摆不定,似乎永远没有从惨痛的教训中惊醒。
时光进入21世纪,当自由、博爱和平等被文明世界奉为圭臬时,战争并没有因为这些美丽的口号而停止,阿富汗的巴米杨大佛,叙利亚的古城,这些古老的文明在战火中一个个灰飞烟灭。先人们给后代遗留下来的文化瑰宝还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摧残?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止戈息武,自觉自省,不再同类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