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清*兵临喀什回城城下,他们在长跑比赛中再次输给叛*,到了喀什已看不到一个叛兵,但却看到了三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塔——人头骷髅塔。这就是我们说倭里罕是最凶恶的敌人的原因。
这三座塔每座高十层。
据当时在喀什的俄国人库罗帕特金记载:倭里罕把汉人和异教徒的头砍下来,堆放在克孜勒苏河岸边。
倭里罕极为关心人头塔的增高,他最大的乐趣就是亲手砍下被指控者的头颅”。
堆人头塔的残酷行为原为蒙古人西征时骇人听闻的发明,后来贴木儿汗把它发扬光大,中亚的各伊斯兰*权纷纷效尤。
倭里罕在西方有一定名气,就是因为其嗜血成性。这种人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怙恶不悛的人渣,因为他所屠杀和震慑的都是平民百姓!
遇到正规*来剿就只有一项祖传的绝技——逃跑了。
如果说波罗尼都算是第一代叛乱者,萨木萨克是第二代,张格尔是第三代,七和卓就应算是第四代分裂分子。
但是前面三代人鼓动骚乱时由于宗教关系,还经常能裹挟大批白山派信徒参与起事,但到了七和卓之乱以后,由于倭里罕等人的恐怖血腥行为,当地民众不仅汉人而且维、回各族也视之为禽兽。
因此,和卓们前赴后继了一百多年的“圣战”伟业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尽管还有一次回光返照。
在倭里罕之乱之前,辫子对新疆一共用兵七次。
第一次是格登山大破达瓦齐灭国准噶尔;
第二次是打败阿睦尔撒纳进兵哈萨克;
第三次是团灭噶勒藏多尔济和巴雅尔、灭族准噶尔;
第四次平定大小和卓;
第五次是擒获张格尔;
第六次是玉素普之乱驱逐浩罕*;
第七次是平定七和卓之乱。
这七次镇反中,除了七和卓那次关内调兵尚未出关就叫停外,其余六次,每次都是从关内各省征发*队进疆作战,糜费库银数百万两,声势浩大。
但是这次倭里罕之乱,清廷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紧巴,只能从伊犁调动*队,再加上蒙古土尔扈特蒙古兵。
就是在这样投入非常有限的情况下,清*却迅速取得平叛胜利。
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和卓的水平太垃圾了。
在英国人包罗杰的笔下这样评价这一届末代和卓:“倭里罕在罪恶和暴虐上,又远远超过他的堂兄卡塔条勒。
他完全缺乏目的,更说不到荣誉了,他和卡塔条勒的相差程度一如卡塔条勒和父辈的差距。
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根据布素鲁克在他掌权的那几个月中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阿古柏伯克使他变得无能为力,他会以他个人独特的罪恶超越倭里罕之上的。”
白山派和卓自阿帕克和卓时,在治国理*方面就一无是处。
之所以一直保持人气不散是因为他们利用苏菲派原教旨洗脑的功夫还不错,现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在南疆*坛的变现能力越来越差了。
所以清*终于实现了道光皇帝梦寐以求的花小钱办大事,只用少部分国帑就平定了和卓的叛乱。
自从年清浩议和,清廷答应浩罕在喀什噶尔设置的呼岱达由浩罕来任免以后,和卓在之后的每次叛乱都有浩罕呼岱达做内应。
每次平叛之后,清廷出于息事宁人的想法,对浩罕都是不予追究。
而且到后面只要一限制通商,浩罕马上鼓动和卓再次进卡闹事,使得对西部边陲无法牵扯更多精力的清廷只能一再忍让。
浩罕这边不断登鼻子上脸的行为,使得旁观的英国和沙俄大感意外,进而也滋生了染指南疆的雄心。
年赫拉特危机之后,英俄两强都加快了向中亚进*的步伐。
这场博弈是双方互相担忧的结果,英国害怕北极熊南下印度,而沙俄则害怕英国经阿富汗、伊朗在自己的下腹锲入一枚钉子。
在年在克里米亚后,沙俄把扩张方向调整到中亚和远东。
年亚历山大二世上台,西西伯利亚总督加斯菲尔德主张,立即征服浩罕打开南下通道。
因为此时沙俄面临非常好的窗口期,英国人被印度的巴哈杜尔沙反英大起义搞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年沙俄兵分两路远征浩罕,东路渡楚河攻打托克马克、比什凯克,西路溯锡尔河进攻突厥斯坦。
年10月沙俄攻克突厥斯坦后,两路*会师于奇姆肯特,同年与满清签定《勘分西北界约纪》。第二年五月,沙俄攻克浩罕境内名城塔什干,亚历俄国为中亚的主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浩罕国祚进入倒计时的当口,国内的乱局和准噶尔灭国前如出一辙。
年胡达雅尔亲*后,办的头一件大事就是送拥立他上位的恩人木素满库里下地狱。
诛杀木素满库里以后,胡达雅尔大肆清洗国内的钦察人,国内第一大民族钦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年钦察人的新领导阿里木库里卷土重来,拥立胡达雅尔的兄弟迈里上台,胡达雅尔逃亡布哈拉。
三年后,阿里木库里废掉迈里汗立夏木拉特为汗,两个月后,胡达雅尔借布哈拉*队支持复位赶走夏木拉特。
紧接着,阿里木库里再度率钦察人反攻驱逐布哈拉人,胡达雅尔逃走。
阿里木库里立迈里汗儿子苏丹赛义德为汗,自称埃米尔。
在浩罕乱成一团的时候,满清内部也同样乱成一团,太平天国、捻*和云南大理苏丹国这三大反清力量分工协作,把个辫子朝折磨得还剩半条命。
在清、浩两个中古帝国内伤不断失血的过程中,更糟糕的是,血腥正在不断引来嗜血的顶级掠食者。
等待浩罕和满清的将是前所未遇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