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的这座大都市里,巴赫写了康塔塔,马丁?路德挑战了教会,JeffChu发现新一代的文化挑战者正在使这座城市变身成为德国最具活力和最好客的目的地。
超比例
HotelParisSyndrom酒店是艺术家JunYang的作品,共有两间套房可以预订,它们也是莱比锡当代艺术博物馆的艺术装置
从纺纱厂(Spinnerei)外面,只能见到结实的砖墙。但当我走进大门,进入这个莱比锡西部占地25英亩庞大的综合体内部时,我开始对它里面的故事有点感觉了。时尚的德国年轻人骑着单车奔来奔去,围巾在他们身后迎风招展。他们在一栋楼底楼的咖啡馆和另一栋楼里的艺术品商店里进进出出,那些地方是孕育他们灵感的所在地。
纺纱厂长久以来一直是许多人的梦想之地。它是中欧最大的棉纺厂,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数以万计的纺锤生产出无数纱线。东德的纺织行业衰落之后,工厂里的这些厂房就变得空空荡荡,直到新一代的企业家重新发现了这儿。
曼弗雷德?缪尔豪普特是第一批发现纺纱厂潜力的人之一。年代初,他和一帮饿得半死的艺术家朋友坐在纺纱厂凋敝的厂房里。他们骑着自行车在宽阔的楼道里上上下下,白天画画,晚上跳舞。“最初的两年,三年,四年,我们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他说,“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如果你要开趴体,所有人都会来,因为莱比锡没酒吧,什么都没有。”
如今,纺纱厂再一次又充满了创意的生活。楼内有商店、一家餐厅、工人阶级的画廊,甚至还有艺术电影院。阳光透过铸铁窗照射进来,照亮了几十位艺术家和设计师的作品,他们在这儿都有工作室,有干木匠的、雕塑的、做瓷器的,还有好几个新莱比锡学院这样的名校学生。你甚至可以住在纺纱厂里。缪尔豪普特弄出了一间有四个房间的客栈Meisterzimmer,他和朋友当年就曾经在那儿的台阶上坐过。我很高兴的是,他把原先的许多细节都保留了下来,厚重的大门,浴室里的用具,从老厂里抢救下来的几件家具。
和纺纱厂一样,莱比锡也找到了新的活力。二十五年前,纺纱厂和之前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一样,经济状况一团糟。苏联解体之后过了十年,少了近一半的人口,数以万计的楼房空无一人,其中有大型工厂,漂亮的新艺术风格的别墅,19世纪末期的公寓楼。
但萨克森东部州最大的城市莱比锡却比德国的其他任何城市发展得都要快,年起便新添了10万居民(总人口为57万)。磁吸效应也有缺陷。过去几年来,艺术家的流入,以及城市消费水平的亲民化,使得外来者一直把莱比锡叫做“新柏林”。我和许多当地人交流过,他们都觉得这种称呼太羞辱人。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柏林,可为什么要把柏林看作德国城市的样板呢?很快,莱比锡又有了一个更不好听的绰号,这个绰号是主流媒体推波助澜搞出来的,那就是“超比锡”。
游客可以乘坐便宜又古老的电车游览这座城市
这个绰号说明了莱比锡既有机遇,也有风险。之所以这称号家喻户晓,那是因为它很不受人欢迎。这座城市一直有好客的名声,比起慕尼黑和柏林好客的口碑更好。“莱比锡和有多少大楼,有多少机构没什么关系,”缪尔豪普特说,“最主要的是人。莱比锡人很喜欢尝试新的东西。”
如今要去莱比锡就是去体验它日益发展的城市景观,它不像是冉冉升起,而像是在重生。在这座诞生过巴赫、门德尔松、歌德、尼采的城市里,数世纪之久的实验精神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莱比锡的驱动力就是它对新观念、创新力、新来者充满了好客精神。所有这些都与它的历史分不开关系。正是在这个很好的基础上,当代的莱比锡才能建造一个现代化的奇迹。
莱比锡就站在历史的交叉路口。中世纪,它作为贸易集散地,正处在连通东西的皇家大道的通衢隘口和南北向的帝国大道的交汇点上。
欢乐之城
时尚设计师伊娃·霍维茨和弗里德·魏斯巴赫在CospudenerSee湖畔,这是一座人工湖
“莱比锡成为今天的模样主要原因就是历史,”摄影师约格·迪特里希说,他喜欢拍摄城市的全景景观。我们在马路上漫步的时候,他为我讲解周围环境的历史。那条风景如画的、可以划独木舟的运河,是19世纪准备将莱比锡被陆地包围的工厂和公里外汉堡的海港连接起来。从莱比锡市中心开车半小时就能抵达的那些可以扬帆的沙滩呢?是露天开采的煤矿,过去20年,将煤矿淹没后,便将工业时期留存下来的疤痕变成了休闲区域。米高绿树成荫的Fockeberg山是否可以欣赏到一览无余的景观?二战时期帝国遗留下来的废墟经过改建之后,已变成了田园诗般的美景。
莱比锡的位置也使它成了新科技与新观念的纽带。德国第二大古老的莱比锡大学建于年;歌德与尼采同为莱比锡的校友。世界第一份日报年就是在这儿出版的。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莱比锡成了工业巨城,于是也就有了纺纱厂,以及铁路集散中心。欧洲最大的铁路枢纽站就是莱比锡的中央车站。“没有这段历史,我们不可能有这些空间,”迪特里希说。
另一个时代的损失预示着这个时代的收获。莱比锡当代艺术博物馆将往昔的历史与艺术和对当今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