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胜利的消息传到比勒陀利亚后,南非白人种族主义政权垂死病中惊坐起,上下一片弹冠相庆。但南非空军总司令丹尼斯·杰伊尔中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麾下的南非空军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平平,战绩不佳,付出的代价却很高。安哥拉南部的制空权一直被古巴空军掌控,这严重限制了南非和安盟地面部队的作战行动。不少陆军同僚借此机会狠踩了杰伊尔中将一顿,称如果不是空军拱手让出制空权,胜利的规模肯定会更大,没准早就打进安哥拉首都卢安达了。
杰伊尔压力山大,南非总统威廉·彼得·博塔责令空军尽快掌握制空权,帮助地面部队作战。如果空军还这么拉胯,博塔甚至扬言要解除杰伊尔的职务。
杰伊尔很苦恼,因为从年开始,古巴空军陆续换装了50多架米格-23ML战斗轰炸机,这让他们的战斗力远超南非空军的主力幻影F-1战斗机。要知道,南非的幻影F-1可是-年才买的,这意味着古巴的米格-23比幻影F-1年轻近10岁。更要命的是,古巴的米格-23还配备着AA-7“毒辣”中距空对空导弹,而南非的幻影F-1只有“魔术”和“短刀”红外空对空导弹,性能上落后了一大截。
不仅如此,南非种族主义政权的国际名声江河日下,欧美国家迫于无奈,也开始有意和它撇清关系,幻影F-1更买不到配件了,南非空军只好精打细算,尽量延长幻影F-1的飞行寿命,这样一来,幻影F-1的出勤率和战斗力就大打折扣了。
年1月,南非和安盟联军逼近奎托,打响了安哥拉内战的关键战役——奎托-宽纳维尔战役。在这场战役中,古巴空军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频繁出动,给联军地面部队造成了沉重打击。联军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成为了古巴空军的主要目标,被轰炸和扫射得七零八落,大量安盟士兵和南非军人伤亡惨重。南非陆军在这场战役中备受打击,尤其是在2月14日的情人节攻势失败后,南非陆军对南非空军和杰伊尔中将的攻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杰伊尔中将多次与同僚开会,讨论如何在空中战斗中取得优势。他还调整了战术,命令幻影F-1战斗机只在夜间出动有限数量的战机,对敌方地面目标进行攻击。这样做可以降低被米格-23战斗机发现的风险,同时也能避免陆军和政客的批评。
老兵杰伊尔明白,仅仅依靠“打了就跑”的战术是无法改变战局或夺取制空权的。他希望通过持续打击敌军地面部队,让部下逐渐建立信心,同时也给古巴空军带来类似南非空军的压力。在急于求胜的心理下,古巴空军可能会急于寻找战机,而南非空军则会精心设计诱饵,将古巴空军的小机群诱入纵深,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发起突袭,争取一举歼灭。
如果偷袭不成,南非飞机就赶紧跑,南非飞机一跑,古巴战斗机没油了,就飞不动了,也不能继续深入南方打南非飞机了。如果古巴飞机没油了,想在宽纳维尔机场降落,那就惨了,南非的大炮会无情地轰炸机场,古巴飞机插翅难逃。
从理论上讲,这个战术可行,但实际效果如何,还得看双方的表现。
空军总部压力山大,只能增加飞机的出动架次和强度。为了让陆军闭嘴,杰伊尔还下令飞机必须在白天执行任务,这样己方地面部队就能看到飞机,提振士气。但这也让古巴和安哥拉军队更容易发现自己人。
2月20日,南非空军1架幻影-F1战斗机(编号)在向安哥拉军队投弹后不久被萨姆-13导弹击落,飞行员爱德华·艾佛里上尉身亡。南非空军震惊,杰伊尔为振作士气,提前实施“诱歼”古巴空军计划。
年2月25日中午,古巴空军发现两架幻影F-1战斗机,随即派出一架米格-23ML前去拦截。幻影加速逃跑,古巴飞行员燃料不足,被迫返航。幸运的是,他成功降落,地勤加油后,幻影发现没上钩,就通知炮兵炮击机场。古巴飞行员起飞返回基地。
南非空军仍不死心。当天下午,古巴空军的奥兰多·卡比上尉在战区以南空域驾驶米格-23ML执行巡逻任务时,接到地面雷达通知,发现一架幻影F-1正快速逼近。来者是南非空军第1中队中队长、王牌飞行员兰金少校(战绩3架米格-21MF,其中1架未证实)。卡比上尉立即做好战斗准备,但就在此时,古巴地面控制中心的里卡多·里皮兹·卡斯蒂罗中尉发现有2架幻影F-1战斗机绕到卡比上尉后方,企图偷袭。他马上通知了卡比,卡比迅速加速,试图甩开迎面而来的敌机,并摆脱后方的2个尾巴,以利用中程空对空导弹在射程上的优势,至少击落一个对手,然后再对付剩下的。
但卡比上尉面对的是南非王牌飞行员兰金少校,他可不好对付。兰金发现上钩的米格-23正在掉头逃跑,立刻加足马力追了上去。他想从后面追上米格-23,用V-3空对空导弹把它打下来。但是米格-23的速度比幻影F-1快一点,所以他们的距离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兰金眼看要追丢了,一心求胜的他导弹都还没完全锁定目标就急着发射了一枚,卡比上尉则凭借高超的技术,在地面引导下,一个大角度拉杆机动,惊险地躲开了导弹。兰金不死心,又发射了第二枚,但在地面人员的警告下,卡比再次规避了导弹攻击。两发都没打中,兰金急眼了,想用机炮解决这个难缠的对手,可他扣下机炮射击按钮后,机炮却卡壳了!气得他在驾驶舱里破口大骂,把地勤组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
在1对3的情况下,卡比不仅没有逃回己方控制区,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掉头准备再次发起攻击。见状不妙,南非的3名飞行员只得放弃攻击,选择燃料即将耗尽的纳米比亚伦多空军基地作为撤退点,结束了当天的空战。
嘿,你知道吗?南非空军后来声称,兰金和内尔2人那天共打下了3架米格-23!(3枚导弹打3架飞机,太神了吧)这事儿后来在欧美军界传得可广了,不过古巴那边说他们没损失,南非和安盟也拿不出飞机残骸,欧美就把“击落”改成“击伤”了。
这场空战是南非幻影F-1与古巴米格-23的最后对决,双方均未损失。不过,古巴空军识破了南非空军的诱敌战术,使得在这场1打3的战斗中,尽管南非战机发动了多次攻击,但均未成功。这不仅表明混血的古巴飞行员技战术水平和空地配合能力有了显著提升,也说明南非空军因配件短缺导致飞行时数减少,飞行员技术下滑,机载武器和设备的保养也出现问题。权衡利弊后,杰伊尔命令部队不得主动挑衅古巴战机,己方战机只负责保卫实际控制区,将战区的制空权拱手让给了古巴人。
古巴空军在夺取制空权后,加大了对南非和安盟地面部队的打击力度。据不完全统计,年1月至3月的奎托-宽纳维尔战役期间,古巴的米格战斗机出击架次,其中架次攻击地面目标,投掷吨炸弹,发射多枚S-5火箭弹。相比之下,南非空军的幻影F-1战斗机年1至7月只出动了架次,投掷了枚炸弹。
然而,在这些屈指可数的对地支援任务中,南非空军再次遭受了挫折。3月19日深夜,南非空军第1中队决定利用当天没有月亮的有利气象条件,对位于拜克索的古巴地面部队实施夜间空袭。第1中队中队长兰金少校和范·哥彭哈根双机出击。在兰金完成投弹后,哥彭哈根接着进入攻击航线。在遭遇猛烈的地面火力攻击时,哥彭哈根还是完成了投弹,随后2机一同返航。返航途中,由于兰金与哥彭哈根相互看不见对方,只能通过无线电保持联系。虽然兰金称哥彭哈根在无线电里表示一切正常,飞机没有中弹,一切正常。但最终,哥彭哈根在返航途中还是坠机了,他失去了生命。南非空军经过调查后宣布,是幻影的液压系统出现了故障。
这次损失让南非空军士气更加低落,于是在3月25日,南非空军选择全部撤回国内,纳米比亚境内也不再有他们的身影。
年4月8日,古巴的两架MiG-23UB双座战机对南非的军事设施进行了侦察。
两架飞机呼啸着掠过鲁阿卡纳空军基地,南非空军竟然毫无反应,没有一架飞机升空拦截,高射炮也没有开火。古巴战机完成对敌方目标的通场拍摄后,在机场上空投下了空副油箱,上面写着“记住奎托!”。这次侦察行动让本就士气低落的南非空军更是雪上加霜。
年6月27日,菲德尔·卡斯特罗警告南非总统博塔,如果博塔继续将战争进行下去,那么古巴军队和“西南非洲人民组织”将奉陪到底,甚至把战火引到南非控制的纳米比亚领土上。卡斯特罗这话其实是说给博塔听的,但卡斯特罗没指望这番言论能吓住博塔,因为博塔和其他白人种族主义分子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为了给南非种族主义政权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卡斯特罗命令古巴空军对安哥拉和纳米比亚边界处的卡卢克大坝进行空袭。
卡卢克大坝始建于年,位于纳米比亚和安哥拉边境以北15公里处的库内内河上,是一座综合性大坝。该大坝的水电站为纳米比亚提供一半以上的电力,其水库的储水是纳米比亚农村地区旱季的主要水源。此外,大坝还是库纳河上的一个重要交通枢纽,南非军队入侵安哥拉前,都是在大坝附近集结,随后跨越大坝进入安哥拉境内的。虽然大坝在年因战争原因停建,但仍对纳米比亚经济起着重要作用。
古巴空军计划派出两个最精锐的中队,每个中队有四架米格-23ML战斗机,共计8架战斗机,对目标实施空袭。这两个中队分别是第12中队和第13中队,指挥官分别是曼努埃尔·阿里亚斯中校和毛里西奥·洛佩兹少校。每架战斗机都挂载了4枚FAB-型炸弹。
6月27日12点半,8架米格-23ML战斗轰炸机从距离边境60公里的卡马前进机场起飞。它们在米低空完成编队后,时速飙到公里,朝纳米比亚边境飞去。到了纳米比亚领空,它们朝西北转度,直奔卡卢克大坝。
下午1点,米格-23战机编队飞抵目标区域。随后,战机编队迅速爬高,以30度角俯冲,向大坝发动攻击。第12中队投下的炸弹命中大坝,炸毁了坝顶的道路和用于净化沉淀池的设备,还摧毁了用于起吊设备和弹药的起重机。此外,炸弹还击中了大坝的发电机组。13中队在1点04分发动攻击时,发现大坝已被浓烟笼罩,但浓烟无法阻挡冲天火光和电路短路产生的巨大电火花。随后,13中队继续对大坝设施和部署在大坝附近的南非军队目标进行轰炸。
南非军队在战场上连连失利,让种族主义政权的“靠山”南非空军也颜面尽失。忍无可忍的博塔总统在6月30日炒了丹尼斯·杰伊尔中将的鱿鱼。可任凭他们怎么垂死挣扎,也无法改变古巴在安哥拉战争中取胜的事实。
年,古巴军队完成任务、尽到国际义务后,离开了安哥拉。